《水浒传》里,好汉们大碗喝酒,大块吃肉,让人印象深刻。但若细看,便会发现,那寻常的茶与烈性的酒,在书里各有各的用处配资网站排名第一,勾勒出江湖的不同面貌。
先说茶。
茶在书里,常常是引子,是过场,甚至藏着机锋。王婆在清河县开的那间茶铺,卖的哪是茶,分明是算计。西门庆来寻潘金莲,王婆便一杯一杯地递上茶去,什么梅汤、和合汤,名字好听,里头却尽是牵线搭桥的意味。那茶汤的热气,氤氲着市井的狡黠与人心的欲望。一杯茶喝完,一桩坏事也就说定了。这里的茶,没了清静,反倒成了风月与阴谋的开端,是世俗里活生生的一幕。
再有林冲沧州遇旧那一回。他已被高俅害得家破人亡,发配到沧州,在酒店里偶然遇见了曾经帮衬的李小二。故人相见,没什么好酒好肉,李小二赶忙请林冲到家,“洗了茶盏,去门前草包里沏了一壶茶来,请林冲吃。”这一壶粗茶,在林冲那般落魄潦倒的时节,是难得的暖意。它不浓,不解大事,却是一点未冷的人情,让那风雪飘摇的江湖,暂时有了一角可以安坐的屋檐。
再说那酒。
酒就痛快多了,它是英雄的胆,是故事的魂。
最出名的,莫过于武松景阳冈打虎。他若不是在“三碗不过冈”的酒店里,连喝了十八碗“透瓶香”不肯罢休,哪来那番惊天动地的胆气?那酒力化作一股悍勇,顶着他不听店家劝告,独自走上冈子,也顶着他与那吊睛白额大虫以死相搏。没有这十八碗酒,便没有打虎的武都头。这酒,是力量,是豪情,是成就英雄的烈火。
另一个与酒分不开的,是鲁智深。他在五台山出家,性子却哪里耐得青灯古佛?几次三番溜下山去吃酒,一旦醉了,便要闹事。最凶的一回,他喝得酩酊大醉,打塌了亭子,砸坏了山门的金刚像,直闹得众僧卷堂大散。这酒在他身上,是压抑不住的真性情,是挣脱清规戒律的狂放。规矩束缚不住他,唯有酒肉,才合他这尊“活佛”的脾胃。
一本《水浒》,茶有茶的用处配资网站排名第一,酒有酒的力道。茶是日常里的世情冷暖,是风波前的片刻安宁;酒则是豪杰们的魂魄所系,是快意恩仇的熊熊火焰。这一静一动,一缓一急,便凑成了那个让我们心驰神往的江湖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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